沈福馨故乡记忆乡愁系列安顺老风景中国画作
2023/6/28 来源:不详什么食物治白癜风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so_6320968.html
沈福馨故乡记忆乡愁系列安顺老风景中国画作品「连载三」
张桂守
沈福馨,年2月生于贵州安顺。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中国傩戏学研究会首届理事、贵州省文史馆特聘研究员、贵州民族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贵州省政协书画院特聘画师、贵州省美协第四、五届理事、国家一级美术师。
作品曾入选第八届全国美展,第一、三届中国美协会员精品展及中国美协多次提名展。年6月,作品《青城幽径》获首届中国美术金彩奖提名奖。年12月,作品《盘江路》获“第二届中国西部大地情全国山水风景画作品展”优秀奖。年8月,作品《水滃云飞》获第六届中国山水画展金奖。同年,获《中国书画报》年度人物称号。曾经在福建、广东、山东、浙江以及香港、台北、巴黎、槟城、吉隆坡等地举办个人画展数次。主要作品有百米长卷《世纪三峡》、长卷《鲁阁幽峡》、《汇聚》、《银涛》、《青城幽径》、《四大佛山》、《中华五岳》、《黔南画稿》等。作品发表于《美术》、《美术观察》、《中国书画报》、《美术报》等专业报刊,并在中国收藏网、今日头条、百度百科等网络上载有多处链接。出版有《沈福馨山水画选》、《中国当代名家画集·沈福馨》(天津人美大红袍)、《沈福馨三峡写生集》(马来西亚)、《鲁阁幽峡山水长卷》(台湾)、《荣宝斋画谱》、《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沈福馨山水作品》(中央美术学院出版社)、《当代国画名家精品典藏·沈福馨》(外文出版社)和《沈福馨-绘画作品集》等画集。
19安顺老风景·老北街
这是年6月11日在安顺老北街画的写生,一晃51年过去了。这几天朋友圈在评论我前面的几幅画时,多提到安顺北街当年的境况,几乎很少有机会去走它。不由得让我想起儿时安顺的这个民谣:“东街一枝花,南街紧随它,西街都好过,北街鬼进家。”说的是北街历来人烟稀少,略显冷清。要不然,当年怎么可以在城墙上练习打靶呢?北街在安顺老城区的确不算繁华的街道,更多的是慢节奏的市井生活,加上我写生的时候正处于文革时期,安顺老北街留下的是沉寂与萧瑟。也正因为街上人少才好写生,否则人多围上一圈就无法画了。
20安顺老风景·一小分部
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没有让我去设在文庙的安师附小上学,按说这里离我家最近。也没有送我去三小,可能是担心三小离我逃学的私塾太近,会有心理阴影吧。他们给我在安顺一小报了名,好在那个年代没有划片一说,我背上新书包,由大哥领着,又开始了我的上学之旅。开学典礼是在一小的本部举行的,一小的前身是城南小学,本部在蒋衙街,这里原先叫大公馆,是任可澄先生的两所公馆之一,院坝很宽大,全校师生都能站下。上课的时候,我们低年级是在一小的分部,这里离本部也不远,但要转进一个叫“同知巷”的胡同。同知巷相传有某位同知曾居于此巷而得名。一小分部原是吉祥寺的旧址,但早在民国时期这个庙宇就已经改为学校了。学校很安静,除了我们学生下课时喧闹的声音,巷子里货郎叫卖的声音,隔着围墙基本传不进来。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老师不会像私塾先生那样打人,学习就显得轻松了。在安顺一小,有件事对我意义很大,它决定了我一生的轨迹,那就是图画比赛获奖的事情。在一年级下学期,学校组织图画比赛,我报名参加了。画的题材是一座工厂,由老师用粉笔画在黑板上,我们十几位参赛的同学照着画在纸上。比赛的结果,我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一位比我大一岁多的女同学,她可能就像我姐一样,是被家庭耽误了才晚来上学的。我自信等我长到跟她同样大的年龄时,一定会画得比她好,因此下定了一辈子画画的决心。奖品是一盒块状的水彩,那要是放到现在,是我的小辈都瞧不上眼的颜料,我却视若珠玑,舍不得使用,一直保存了好多年才肯动用它。在安顺一小,我有幸受到许多好老师的教育,校长罗学琴曾让我印象深刻,而最难忘的老师是范承梅老师,她教我们班的时间最长,她在我们这班顽童身上所花的精力也最多。那时候,范老师是属于那种“受控制使用的人”,具体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她自己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就住在学校给她安排的宿舍里,生活本身就够她受的了,但她从来没有耽误过我们一节课。不仅天天上课,还想方设法把课上好。我觉得听她的课一听就懂,做作业就如同现在的孩子们打游戏机,攻克一个个的难关之后会感到喜悦和享受。课内的知识不够学,她还会给我们超前一点的孩子吃小灶,从教学参考资料上再布置一两道难度稍微高一点的题目让我们选做,因此我们的功课总是扎实而充盈的。有一天,范老师为了让同学们不迟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对全班同学说:“孩子们,明天早上我看谁最先到学校,我就表扬谁。”我记住了她的这句话,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背起书包往学校跑。母亲想叫住我,没来得及。我路过新桥的时候,扫马路的工人才开始上班,铜匠街空无一人,路灯昏暗,心里忐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一股劲跑到学校,趴在范老师家窗户上叫她。范老师听到我的叫声,迅速起床,把我一把搂住,口里发出心疼的声音:“儿啊,你也太早了点!”当天范老师在班上表扬了我,但同时也宣布不再作此竞赛。那时候校舍经常拆建,班级多,在教室不够的情况下实行“二部制”,即一个班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另一个班分组在同学家自习。有一天我们小组在东街上的一位同学家自习,做完作业之后就开始捣乱了。有一个同学出去上厕所还没回来,我们就把门留下一条缝,在门头上放了扫把、铜盆、竹棍等物件,等他回来一推门就会吓他一跳。可是当我们静候在屋里等着看笑话的时候,等来的不是这位同学,而是范老师。她一推门,门头上的扫帚铜盆竹棍就咣啷啷掉了下来,正巧砸在她头上。我们以为大祸临头,都不敢吱声,等着挨训。可是范老师被吓一跳之后却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还以为你们都在用功学习呢,原来是在干傻事。把作业都拿来我检查,等检查完我再跟你们一起算总账……”我们乖乖的把作业交给范老师,看到我们的作业都完成得很好,范老师露出了笑容:“饶过你们了,下面预习明天的课程,预习完之后放学回家,不许在路上淘气!”就这样的“二部制”也没有影响到我的学习,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正赶上“教育革命”,学校就让我们几位范老师教的学生跳级,同六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去考初中了。六年级的课程主要是乘除法,学校利用假期,请校里最有经验的老师给我们上了几节课,果真就让我们班的四、五位同学跳考成功了。
21安顺老风景·三元桥(新桥)
从大箭道家中去安顺一小上学,每次都会从新桥上走过。以新桥为界,北面是大箭道,南面叫铜匠街。桥上的帐篷是卖油炸粑稀饭的餐点。安顺的油炸粑稀饭很讲究,糯米糍粑包咸豆沙,用猪油炸酥脆之后切成小块,放进用米面打成的糊状稀饭里,撒上冲茸的引子,再浇上一小勺滚烫的猪油,碗面冒着吱吱声响的时候端上桌来,香气扑鼻,食欲不禁大振。小时候父母带我们去吃过一两次,却至今回味无穷。可见油炸粑稀饭成为安顺名小吃,自有其成名的道理。但今天的吃客恐怕很难知道,闻名遐迩的安顺油炸粑稀饭,就是从这不起眼的桥头走向外界的。贯城河不总是温顺的,每年涨端午水的时候,沿河两岸的人家都会特别关照小孩子不要到河边去玩。而我却希望涨水。涨水的时候,河水是黄色的,跟平时的黑色相比,还是黄色好。用纸折一条小船,从桥洞的这边丢下去,迅速跑到桥洞的另一边去看,若是它还正着在波浪中奋勇前进,便心情大好。若是不幸倒扣着在水面漂流,就目送它一程。若是什么也看不到,它在穿出桥洞之前就已经卷入水底,那心情就不免怅然。有一年发洪水,我们全家被疏散到八小(府文庙)的教室里去过夜,每家只能留一个人守家,还约定,一但听到急促的敲锣声,就得赶紧逃离。这个留守的人自然是父亲。那一夜,他用白布条写了地址和姓名拴在家具上,希望如果被河水冲走了还可以找回来。好在河水虽然上了岸,但最终没有进家,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没有发生。等到中元节的时候,我们又看到了平静的河面上,慢慢飘走的一盏盏漂亮的河灯。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靠河边的周太太家,用筛子从窗户放下来十几盏精美的河灯,当筛子入水,河灯浮出筛沿,顺着流水缓缓而下的时刻,引来了岸上观灯的街坊一片喝彩。
22安顺老风景·碧漾湾
在安顺,大家习惯把三元桥至太和桥的整个河段叫“碧漾湾”,也有人用它专指从东大桥到东岳庙前面的河段。总的来说,它是呈s形的河湾,美极了。“碧漾湾”小时候总把它叫作“皮匠湾”,但却看不到一家做皮匠的铺面或作坊,问大人,大人也说不清楚。后来读到明贤哥的文章,才知道在他们那个年龄段真看到过皮匠铺和适合皮匠硝皮、晒皮的沿河环境。我长大后,读文字资料,才清楚这里原来有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叫“碧漾湾”,而《贵州通志》中安顺八景之一的“带水潆澜”,《安顺府志》中的“曲波泻月”,都是对这一段河流风光的赞美。河面上有座平桥叫做“古井桥”,它直通的小巷叫“古井巷”。这都源于桥墩平台边上那口井叫“古井”。这口井我倒是没在意,是我的同学建业兄前不久才给我证实的。我只知道,古井巷通往后面的蔡衙街上还有一口井,叫“五眼井”,一直用到近期才废弃。“古井桥”没有栏杆,走在上面提心吊胆。但作为好奇心很重的小男孩,我们会相约前去斗胆,看谁会一鼓作气“冲”过去。或者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的慢走,以体味什么叫做胆颤心惊。古井巷有一户人家,是安顺著名的医生陈知生先生家。陈先生医者仁心,除了治病救人,还广行善事,在安顺城口碑极好。他和姑爹性格投契,过从甚密,我们也因此受惠不小。当年我们家有人生病,先是吃点小药,再就是请徐姑太(也是姑妈的亲戚)来掐。从我祖母开始,到我们这一辈,有病在土法不克之后,就去请陈先生。陈先生总是有求必应,客客气气的上门诊治。陈先生是安顺第一个使用西药的医生,他的诊治往往很快凑效,因此我们都把陈先生看作我们家的守护神。等到我上高中(新四、新五)的时候,我和陈医生的孙女陈林楠成了同班同学,她不仅是我们的班长,在班上还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姐,除了学习成绩领先,平时还会像她爷爷一样,处处关心同学。我们在校的时候,没有谁会去排辈。几十年过去了,有一天她忽然在我们同学群里说,她应该称我和本良为叔叔。我开始感到很诧异,后来明白了,原来她是在贵阳见到了戴明贤,从那里排下来的。我们付之一笑。其实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们的学姐和班长。但如果陈知生先生还活着的话,我倒是可以尊呼他为“爷爷”,他德高望重,一生为安顺人民做了那么多好事、善事,永远值得我们尊敬和纪念。
23安顺老风景·炮台街
炮台街是同大箭道垂直的一条小街,处于大箭道的中段,是大箭道通往北街的便捷通道。据说它西头正对着提督府,在街口曾经设有炮台,提督出府时要放礼炮。不过我的父辈那代人就没有看到过炮台了,倒是街名一直沿用至今。炮台街大部分是民居,有一处寺庙叫吉祥寺,在我孩提时代,吉祥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有洪福远老师家印象最为深刻。炮台街上的洪福远老师家是我的母亲愿意带我们小孩子去串门的人家。他的家在当时紧张的住房条件下显得十分拥挤,但在能干贤淑的师母打理下,蜡染工作和日常生活杂而不乱,井井有条。洪福远老师也很喜欢这个地方,他曾经饱含深情的画过一幅炮台街写生,并且郑重其事的写上《我家住这条街》。洪福远只比我大8岁,却是我少年时代心仪的绘画老师,他是继王松年、刘世型、王宅明之后,安顺少有的几位画家之一。我第一次看到的黄果树瀑布写生画,就是洪福远老师的作品。那时候他为了谋生,在安顺东街邮电局门口摆了一个简易的美工摊,主要是接单画炭精人像,也挂了一幅黄果树写生画。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这幅画与我平时看到的黄果树照片不同,洪老师站的位置比较高,他除了画出黄果树一级大瀑布,还画出了大瀑布上面的二级叠水,十分新颖。此后一有机会,我就会跑去欣赏。我这一生之所以会走上画山水画的道路,和这些耳濡目染不是没有关系的。后来洪老师把主要精力转向蜡染方面去了,他在蜡染的道路上得天独厚,发展得很好。他的作品既有民族民间的传统图案,又有结合绘画的蜡染创新。许多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和省、市博物馆收藏,由个人收藏的更是不计其数。我曾经带过一些外国朋友和台湾同胞去参观过他的作坊,这些朋友对他的蜡染都很喜欢,无不争相收藏,恨不得倾囊悉购。年,洪老师获得了由文化部授予的“中国十大民间艺术家”称号,其他各种荣誉更是不少,如“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先进个人”等,诚所谓“是金子总会发光”。安顺成立的第一家蜡染厂,也诞生在炮台街上。看来炮台街与绘画有关,与蜡染有缘。
24安顺老风景·太平桥
离我家最近的桥除了新桥就是太平桥。太平桥位于炮台街中段,是一座典型的白石桥。它始建于明·弘治(一说宣德)年间,初名局门桥,从清·咸丰年间开始,才叫它太平桥。桥三孔,两圆一方,中孔较大,正上方装有照妖镜,桥洞中央装有斩龙剑,据说这都是为降妖逐魔、消除水患而设立的。(在古代安顺人的心目中,龙的图腾与今天龙的概念并不完全相同,他们认为,龙有调风控雨,造福人间的神龙,也有兴风作浪,危害一方的孽龙。斩龙剑就专斩孽龙。)左右两孔一方一圆,随地形变化,够用省材。桥头与众不同的建筑是清真寺,始建于清·乾隆年间,是贵州较早建立的清真寺,为穆斯林信众提供了很好的活动场所。我小时候经常跑到太平桥上趴着石拦杆看河水流动,那似乎就是一部永远读不完的大书,一看一下午。这种现象,现代人叫“发呆”、“遐想”,那时候会被讥为“走神”、“傻愣”。我看水流的线条,是瞬息万变的韵律,由你想象,神思遐迩。水流去的地方,是遥远而神秘的浩渺,有着捉摸不定的向往与踌躇。而最让我铭记的一次经历,是在一年的冬天,天气极寒,水边结了“桐油凌”,残留在河边岩石凹处的水也封冻了。这时候母亲却命我拿一件破棉袄去河里洗。河深够不着,棉袄着水之后又沉,我只得用棒槌砸开冰盖,将棉袄放进岩石凹处的积水里去洗。水很冰,手碰到冰水就像针扎,并且像过电一样迅速传到肩关节,肩关节一阵刺痛。(从那时起我就坐下了一种毛病,只要手一触到冰水,肩关节就会反射性疼痛。)我一边哭一边洗,母亲则拿着一根竹棍站在桥上督促。看到这情形,路过的一位中年男人呵斥母亲:“你是后妈呀?!”,母亲则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在锻炼孩子,不关你事。”几十年过去了,母亲也早已离开人世,现在回头去看这件事情,我从内心深深感谢母亲的良苦用心,她使我受到了磨练,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比这更艰难的事情了。(当然,母亲当时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但由于自己有切肤之痛,我对我的晚辈则不敢采用如此严苛的教育方法。不过,太平桥下的故事,却永远值得我铭记。人这一生将成为一条什么样的“龙”,父母从小对你的要求非常重要。
25安顺老风景·李家花园
在安顺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清咸丰年间,安顺曾有过一桩亲兄弟为争田产而发起的诉讼。案子持续了9年,历经两任知府都未能了断。兄弟俩散尽钱财,耗尽精力,闹得反目为仇。新上任的李知府接手这桩案子之后,威情并施,一堂了断。——他邀请地方父老名士参与审理,先是以官威震慑公堂,让兄弟俩一定要听命行事。然后让俩兄弟回忆父母健在时承欢膝下,兄弟情浓的情景。待兄弟俩思省良久之后,李知府便命弟弟先叫三声哥哥,哥哥必须应声答应弟弟,然后哥哥再叫三声弟弟,弟弟也必须答应哥哥。但才叫到两声时弟弟早已声泪俱下,哥哥也答应得热泪纵横,兄弟俩相拥而涕。此时李知府再判田产归属,兄弟俩都执意要给对方,甚至地方父老提议一家一半也不赞成。争议的结果是兄弟俩一致决定,将田产全部用作公益。于是李知府便将这笔资产用作治理原本对冲的西水与东水,将原先的月牙形河堤改建为三角形河堤,使西、东两水“汇合而不冲,顺流而不为害”。李知府还亲书“合和河”三个擘窠大字,勒石镶嵌于渚头。为纪念这位聪慧博学的李知府,安顺人给这里取了一个颇赋诗意的名字,叫做“李家花园”。李家花园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花园”,用今天的观念来看,它只能算是一块公共绿地。但它又不是一般的绿地,李家花园所提振的,是中华民族“和为贵”的传统美德。每当人们走过这里,不免都要产生心理的震动,受到心灵的净化。而对于少年时代的我来说,李家花园那里有三道带有几分惊险、不带护栏的平桥,正是让我惊喜、令我流连的地方。